2018年7月15日。
小黄酒第一个从机舱舷门出来。
足尖才沾舷梯,忽然如踏虚空,一道朦朦的白光滑过眼帘。
舷梯下的石灰地登时发暗,发蒙,发神经般,大地裂开一条大縫,顷刻从小黄酒脚下嘶嘶撕嘶尖锐细削地裂向天边。
机场前的摆渡车、波音大飞机、前方的指挥塔、蛋型候机室瞬间被撕裂成锯齿的两块。
小黄酒闷闷的还没惨叫出声,被旁边空姐轻柔的手扶住了胳膊。
天地瞬间恢复蓝天白云透明阳光。
这是非典十五年后重新踏足的深圳——干净透明如童话琉璃般的死城。
惊魂依旧不定。
回顾方才。
惊天动地的变故都仅是眼中的画面,除了尖细若丝弦的嘶嘶嘶嘶外,没有任何与之相配的声音。
耳旁听到的是机场匆匆落地的其他旅客欢呼嘈杂声,地勤匆忙跑动的声音,机舱里面空乘用步话机的声音,繁杂而有序……
是幻觉!
深吸一口气,才发现右手中指早就竖起,食指弯曲点在中指第一指节,无名指着中指后压住第二指节。拇指小指相搭,正对着左手手心。
心念动处,随手就指着收信画起符,口中自然念了两个字。
哧!疾!
声音都未发出,还没有来得及寻思,扶他的那个空姐就在耳旁轻轻念了俩字:九叔!
神魂再次惊起。